第三十五章 ?獵血（三十五）
56，
【資料圖】
“你是家屬？”戴狐貍面具的年輕男人把門打開了一半，站在門內冷淡的問宋亞軒。
房間里光線很暗，透過一些不知名儀器散發出來的幽藍光芒，宋亞軒隱約能看見丁程鑫坐在高臺上。他輕輕的點了一下頭，有些底氣不足的說道：“我是他弟弟……”
對方倒是沒有再繼續追問，往旁邊走了一步讓出一條道給宋亞軒并說：“快結束了，你稍等一會兒。”
宋亞軒抬起腿，和他擦肩而過的時候余光注意到他有一對褐色的耳朵，好像是野豬的耳朵。
豬先生等宋亞軒進來后又關上了門，隨后走到一個正在敲擊鍵盤的女士身邊，她不是把丁程鑫帶進來的那個兔女郎，但是她膚色雪白，坐著的樣子莫名的像一只鵝。
鵝女士面前的電腦正運行著什么，百分比一直在勻速往上升，直到升到180%時滴得一聲停止，高臺上的丁程鑫身體猛地一顫，然后像是脫力了一般斜倚在座椅靠背上。
那個高臺緩緩下沉，宋亞軒的眼神隨著它從上到下，視線越來越清晰，只見丁程鑫頭上戴著一只奇怪的帽子，渾身的衣服都被汗濕了。
宋亞軒一下子緊張起來，拔腿就沖了過去，剛碰到丁程鑫的身體就感覺掌心一片粘膩。
“亞軒啊……”丁程鑫在感覺到有人靠近的時候就睜開了眼睛，反握住宋亞軒的手笑了笑。
鵝女士走了過來，不咸不淡的問道：“你感覺怎么樣？”
“很好。”丁程鑫清了清嗓子說。
鵝女士幫他把帽子摘了，簡單的檢查了一下，接著就準備離開了。
宋亞軒一頭霧水，低聲問道：“你們剛才在做什么啊？”
“他讓我們幫助他進入自己的意識世界。”鵝女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聲音從電腦后面飄出來。
關于這件事丁程鑫原本是不想多說的，但看到宋亞軒驚疑的目光，他覺得還是解釋一下比較好，便勾著宋亞軒的肩膀出了門，到了走廊里說：“進入意識世界算是我能力的一部分，從前是很容易的，只是現在我的能力被封住了，強行開啟也不是不行，就是有點危險，所以需要借助這些儀器。”
“是……為了和她對話？”
宋亞軒眼里燃起了星星點點的希望，丁程鑫甚至有點不忍心打擊他，可現實擺在眼前，他自己也很犯愁。
“是一種方法，不過目前還沒成功過。”丁程鑫最后選擇實話實說。
宋亞軒內心一緊，后知后覺問道：“這個過程是不是很痛苦？”
“還好啦，吃顆糖就行了~”丁程鑫說著從口袋了拿出一顆來，撕開糖紙投進嘴里，只一秒就變了臉，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線，迫不及待的吐出來，“好酸！劉耀文兒哪兒買的糖啊？”
宋亞軒忍俊不禁笑了笑。
丁程鑫無奈的把糖扔進了垃圾桶，隨口問道：“你的傘呢？”
“呃……一時半會兒修不好，等以后再來拿吧……”宋亞軒低著頭支支吾吾的說，他從小就被宋宇教育不能說謊話，所以每次不得不說謊的時候就下意識心虛。
丁程鑫認識他時間不長，倒是沒發現問題，緊接著又問：“花了多少錢？”
這宋亞軒就更不敢說了，揚起一張天真的臉無邪的笑著說：“我可能給你闖禍了……”
“啊？”
“嘻嘻~”
宋亞軒把丁程鑫的手夾心餅干一樣夾在自己兩手之間，慢慢的揉，意在讓他下不去手打自己腦殼。
丁程鑫一臉懵，揉了揉他的腦瓜頂，轉身朝柜臺走去，現在沒有客人，狐仙正坐在那里靜靜的喝茶。
瞧見他們倆，狐仙擱下茶杯，將一旁張真源的信拿給丁程鑫。
“答案就在里面，涉及你們的隱私，我沒看。”
丁程鑫點了點頭，然后展開了信紙，宋亞軒也湊過去看，兩個人的眉頭同時蹙了一下，丁程鑫奇怪的問：“什么都沒有啊？”
狐仙也頓了一下，請示過丁程鑫之后拿回信件檢查了一番，淡淡的笑意浮上了嘴角：“有兩個可能，你先聽哪一個？”
一般這種時候是不是會先加兩個修飾詞？比如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先聽哪個？
狐仙向來不按常理出牌，丁程鑫從高臺上下來頭一直刺刺的疼，便直白的說：“第一個。”
“留下信的不是玩家，而是系統里的NPC。”
“不可能，第二個呢？”
“霧先生。”
話音落下，宋亞軒清楚的看見丁程鑫僵住的眼神。
狐仙悠哉悠哉的抿了一口茶說：“能躲過我的追蹤的玩家，只有一個霧先生而已。”
“知道了，結賬吧。”丁程鑫極快的消化了這一消息，盡管他看起來很是擔憂。
狐仙平生最愛聽的兩個字就是“結賬”，忙不迭又操起了算盤，噠噠噠噠手指飛快的撥弄了起來，宋亞軒只感覺眼前一黑，低下頭就開始默念對不起。
“你們兩個人，滿打滿算，7萬分。”
WHAAAAAAAAT?
他們昨天那四大兜子美食也就花了幾千分，就這，居然真要用萬做單位？
宋亞軒垂死病中驚坐起，吃驚的對上狐仙興奮的眼神，幾乎在一瞬間他就斷定他們被這老狐貍坑了。
可是丁程鑫沒什么反應，似乎已經習慣了，不發一言的付了分。
走出極鬧又極靜的狐仙閣，歸還了面具，丁程鑫深吸一口偏遠地區難得干凈的空氣。出去的路上沒有汽車送他們了，兩人踏上平板橋，丁程鑫側頭看見宋亞軒臉色如霜打的茄子，笑著問道：“你是不是有很多問號？”
是的，沒錯，非常！
“霧先生是誰？”宋亞軒走在丁程鑫身側仰起了頭。
丁程鑫垂在身側的手下意識的捏了捏，嘆了口氣，長話短說道：“預言家的人，覺醒了有史以來最強大的能力，不知道張真源現在是什么情況。”
“那你跟馬哥聯起手來能打得過他嗎？”宋亞軒著急的發問。
丁程鑫苦笑：“這倒是沒經驗，他一直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要打架總得先找到他，可是居然連狐仙都沒有辦法……”
一提到狐仙宋亞軒就來氣，他們花了七萬分，傘也沒修好，張真源也沒找到，丁程鑫也沒能成功和宋宇對話，所以他們的七萬分花在哪兒了？
宋亞軒用力的擰著眉頭，語氣不爽的猜測道：“會不會是狐仙在騙我們？他只是自己找不到張真源。”
這就讓丁程鑫更加無奈了，搖了搖頭說：“如果連狐仙閣都找不到的話，島上就沒有人能找到了。”
宋亞軒一愣，狐仙這么牛的嗎？正好他們走到了平板橋的盡頭，他回頭望了望水汽彌漫下端正坐落的庭院，門口的狐貍像即使隔這么遠也覺得活靈活現。
“可是他真的很坑欸……”宋亞軒小聲吐槽著。
“噗……”丁程鑫不經意間被宋亞軒逗笑了，上一個讓他有這么深刻感觸的還是賀峻霖，這兩個小孩還真是窮的如出一轍，也可愛的一模一樣~他把宋亞軒忿忿不平的腦袋瓜子掰正過來，解釋道，“狐仙閣要是不坑，門檻早就被玩家們踏破了~”
單純小宋，在線不解：“既然狐仙閣這么貴，玩家們為什么不多攢一點錢，而是花那么多錢去……那種地方玩兒呢？”
話說到這兒，丁程鑫的臉色就變了變，過了一會兒才再次開口道：“我是不是還沒和你說過我是做什么的？”
他牽動了一下嘴角，笑得輕蔑又心酸，深惡痛絕的說道：“我在反貪局工作的時候見過很多人，他們的財富拿出來，足夠一個市，甚至一個省的老百姓吃飽肚子，可他們仍然覺得不夠。
在遇見他們之前我不敢想象，真的有人的思想跟垃圾一樣臟，靈魂像蛆蟲一樣惡心！有些人因為害怕被我們查，想盡了辦法轉移財產，東躲西藏，到最后不得不采用自殺的方式躲避懲罰，可他們清醒的時候就是不滿足，瘋狂的追求更多、更多！
亞軒，你說他們是不是有病？”
宋亞軒已經咬緊了牙，脫口而出道：“狗……不對，侮辱狗了！”
“我之前也疑惑過，照理說他們當中沒有蠢人，怎么就會不管不顧的把事情做這么絕呢？他們不怕嗎？但是后來我想明白了，不是他們不夠聰明，只是在被欲望支配的時候，他們什么都顧不得了，慢慢的，他們自己也被欲望吞噬……”
丁程鑫定定的看著一個地方，眼中蒼涼、陰郁、憤恨，好像包裹著一身銅墻鐵壁，誰都傷害不了他，可又是那么脆弱，仿佛一碰就會碎。
“別想那么多了，在這個世界，就更沒必要了。”丁程鑫著急的結束了這個話題，語焉不詳的回答了宋亞軒最初提出的那個問題。
宋亞軒只是單純但并不傻，他大約已經明白了，真正支配著玩家和島民的不是這個世界腐爛惡臭的風俗，而是人們的欲望……
57，
“上午先到這兒吧，阿程他們要回來了。”飛旋的紙牌乖乖的回到了馬嘉祺口袋里，他喘了口氣，好心去拉四仰八叉倒在地上的賀峻霖。
賀峻霖是真累啊，摔了一上午也就算了，還順帶著演了一上午戲，現在渾身跟散了架一樣的疼，他一把抱住馬嘉祺，給年度大戲《霖霖不哭》獻上一段完美謝幕：“我不管！你要請我吃飯，不然我死給你看！”
“好好好，想吃什么，我都給你買啊~”馬嘉祺使了好幾下勁都沒把他從地上拽起來，反而自己被迫蹲了下去，于是只能像哄小孩一樣哄著他。
劉耀文一身汗的從不遠處走過來，眼神有意無意的從賀峻霖身上掠過，說：“去哪里吃飯，我來付錢吧。”
馬嘉祺一邊安撫著賀峻霖一邊抬起頭仰視著他說：“先別急，一會兒你都不一定有心情吃飯了。”
劉耀文愣了一下，而后迅速反應過來，急忙問道：“張真源怎么了？”
賀峻霖的眉尖在這時候悄悄顫了一下。
馬嘉祺沒注意到，只如實說：“沒找到他，狐仙閣的意思是，可能在霧先生手里。”
“霧先生？不可能吧……”嚴浩翔不敢相信的掃了賀峻霖一圈，怎么都無法把他和傳說中的霧先生畫上等號。
賀峻霖把嚴浩翔驚疑的神色盡收眼底，眼珠悄悄一轉，立馬又是一場好戲：“我天，霧先生，張真源造的什么孽，怎么惹上他了！”
劉耀文最快，直接就問：“你很怕他？”
“那我當然怕呀！”賀峻霖一骨碌爬起來，沒顧上拍一身的土，手舞足蹈的演說起來，“聽說他殺人不眨眼，還有仇必報，誰惹到他都沒好下場！據說啊，他有一個什么武器還是能力的，能在兩秒之內把人變成一團血霧！還有啊，聽說他還會吃人肉丸子呢！噫噫噫噫噫噫！救命，太恐怖了！”
“你這說的是人嗎，怎么感覺像修羅夜叉……”嚴浩翔本來就半信半疑，后面越聽越覺得離譜，馬嘉祺倒是擔心起來，站起來接話道：“那要這么說，張真源現在兇多吉少？”
賀峻霖在自黑的道路上拼命馳騁，滿臉恐懼的點著頭說：“保不齊的呀！傳聞可能是夸張了點，但哪個玩家會混成他那樣？我就問，你們認識誰見過霧先生以后還活著的？”
還真沒有……
但這是因為根本沒幾個人知道霧先生的真實身份不是嗎？嚴浩翔雖然心里明白卻也不敢一口咬定，畢竟狐仙閣的推斷可信度還是很高的，而且他是真不敢想象眼前這只怕天怕地怕全世界的小兔子就是霧先生。
嚴浩翔萬分糾結的給劉耀文遞了個眼色，劉耀文很快給出了反饋——不可能不可能，賀峻霖不可能是霧先生！
這就讓嚴浩翔也陷入迷惘，仔細想想，人家霧先生的人設是高大、威猛、兇殘，賀峻霖的人設是能吃、抗摔、抱大腿……應該真的是他多心了吧？
“先別猜了，和阿程他們回合之后再商量吧……喂？”馬嘉祺說著話的時候突然接到一通電話，賀峻霖大約猜到了點什么，悄悄轉了轉眼珠。
馬嘉祺和那邊說了兩句之后就急急忙忙的掛了電話，突然轉身的朝外跑，邊跑邊說：“張真源回客棧了。”
“什么？！”后面三個人的聲音交疊在一起，一個比一個驚訝。
“他有沒有受傷？”
“是他給你打的電話嗎？”
劉耀文和嚴浩翔同時抬腿追上來問著問題。
“客棧前臺打的電話，說他在房間里，臉色不太好。”馬嘉祺知道的也不多，簡單的重復了前臺說的話。
“那你怎么確定真的是張真源？萬一是霧先生的埋伏呢？你……打得過他嗎？”
賀峻霖故意地問，本想拖延時間，不料馬嘉祺的腳步根本沒停，只是嘆息道：“打不過也要去啊……”
三個人匆忙跑出訓練場，沒人發現賀峻霖在這時候停下了腳步，臉色變得非常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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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淮，你這樣有意思嗎？”
張真源被兩個殺手按住肩膀跪在溪邊，兩條腿不自然的繃直，還在微微顫抖。鮮血已經染紅了他身下的一大片草地，源頭就是他的腳，兩把鋒利的尖刀筆直的插進腳掌中，人和土地就因為這兩把刀，牢牢的連在了一起。
賀峻霖的“桃花源”空間，和楊楠當初闖進去的那個一樣，顧淮就坐在一塊平整的巖石上，玩味的看著痛得臉色慘白，嘴唇泛青的張真源。
張真源骨頭硬，從來學不會低頭，他知道顧淮不急著殺掉自己是為了引馬嘉祺他們回來，好把他們一網打盡，可張真源寧愿自己死，也不想連累任何人。
“冤有頭，債有主，你看我不爽沖我來，背地里耍陰招算什么本事？”張真源咬破了嘴唇，有氣無力的說道。
“兵不厭詐，你沒聽過嗎？說起來我還真得謝謝你，要不是你，我一時半會兒還真不能把知更鳥的成員都湊齊~”
顧淮表現得洋洋得意，張真源一開始很生氣，但是很快他就冷靜下來，眼里迅速堆上滿滿的嘲諷，冷笑道：“不客氣，你也就這點本事，對了，抓我你也是靠的賀峻霖吧？看來，我從前是高看你了……”
張真源了解顧淮，這些年預言家領隊的身份就像一個深不見底的蜜罐，將他的虛榮心浸泡得無比膨大，容不得任何人踐踏一下。
果然，張真源才說了這么兩句顧淮就臉色鐵青，殺手思卬很會察言觀色，立即從靴子里抽出一柄匕首，刀尖向下，高高舉起，重重刺入他的肩膀！
張真源瞥見了匕首的寒光，心里早有準備，咬緊了牙關硬是沒有吭一聲，鮮血嘩啦啦流淌出來弄臟了思卬的鞋子，他下意識便松開了手往旁邊撤了一步，張真源就在此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摸出暗器，狠狠地扔向顧淮！
顧淮反應也快，微微一側身就躲開了飛旋而來的方形暗器，自大的笑容隨即浮現在了臉上，可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另一邊的腰側突然襲來一陣猛烈的刺痛！
張真源微笑著癱倒在地上，吸了一大口氣。其實他扔了兩枚暗器，顧淮只躲過了其中一枚，他只恨自己買暗器的時候沒有選擇殺傷力最大的，現在他身負重傷，力氣沒有之前大了，恐怕不能對顧淮造成實質性傷害。
但是能激怒顧淮，已經夠了。
顧淮看著那枚暗器在碰到堅硬的巖石后落地，自己襯衫上多了一道劃痕，鮮紅的液體逐漸從那里滲出來，他用手指輕輕按住傷口，憤怒一瞬間到達了極點，轉過頭來惡狠狠地命令道：“殺了他！”
思卬有些許猶豫：張真源如果死了，就沒辦法再威脅T戰隊的其他人了。
“顧隊，他……”
“我讓你殺了他！”
顧淮生起氣來像一頭覓食的野獸，絲毫沒有理智可言，思卬和另一名殺手沒有辦法，只能揪住張真源潮濕的短發，將冰冷的刀刃貼在了他脖子上。
張真源始終面帶微笑，閉上了眼睛似乎一點也不怕。這本來就是他想要的，顧淮要他的命，可以，想要他隊員的命，門都沒有！
“咻！”
四人都聽見了聲音，殺手拿刀的手被砸了個正著，雖然沒見血，可是刀啪的一下掉到了地上，殺手的慘叫聲更是慘絕人寰。
思卬驚覺下一個就是自己，可根本來不及反應，賀峻霖已經到了身后，重重的將他扔飛出去。
顧淮感覺腳尖一痛，低頭一看，只見他讓鄒清遠帶給賀峻霖的那個半圓形針管和思卬一起飛了過來，正落在他腳邊。
殺手看見賀峻霖，驚恐的說不出話，瘋狂的眼神求助顧淮，賀峻霖走到跟前結結實實給了他一拳，接著同樣把他扔給了顧淮。顧淮嫌棄的往旁邊一躲，看都沒看自己的手下一眼，只對著賀峻霖瞇起了眼睛。
張真源搖搖欲墜間落入了一個懷抱，睜眼一看正是賀峻霖，賀峻霖臉色也很不好，小心翼翼的抱著自己，張著嘴像是要說什么，他先發制人道：“你有事兒嗎？現在才來……”
語氣莫名的委屈，聽得賀峻霖一陣自責，愈發對顧淮沒有好臉色：“我不想說第二遍，滾！”
顧淮攥緊拳頭的那只手青筋凸起，眼中幾欲噴火，然而對上賀峻霖寒冰一般冷冽的眼神，他也只是撿起了針管，沉默的帶著思卬和另一名殺手離開。
賀峻霖用手舀了一捧水，喂到張真源嘴邊道：“快喝一口。”
張真源尖著鼻子嗅了嗅，嫌棄道：“一股臭腳丫子味，不喝！”
賀峻霖氣得把水潑他受傷的肩上：“不喝你要死啊？”
張真源好著的那只手用力錘了賀峻霖一下：“你還罵我？你還敢罵我！”
賀峻霖頓時沒了脾氣，任命的再舀一捧水，放棄尊嚴道：“算我求求你了，哥哥，爸爸，爺爺，祖爺！”
這回張真源總算張開了嘴，賀峻霖小心翼翼的給他喂進去，清涼的溪水緩緩流過喉嚨口，張真源只覺得頭腦一陣清爽。
賀峻霖趁機拔出了插在張真源身上的三把刀，嚓嚓嚓三下，動作飛快，張真源雖疼卻來不及叫出聲，接著賀峻霖又舀水輕輕的淋在他傷口上，不一會兒，那些鮮紅可怖的溝壑就全部合攏，恢復如初。
張真源反應過來，這空間里的水有治愈功能，只怕舒羽那只醫療箱也是賀峻霖給的。
賀峻霖看到他恢復才終于松了口氣，解了空間，兩個人憑空出現在客棧房間里，還好，馬嘉祺他們還沒回來。
“你歇會兒，我先走了。”賀峻霖剛把張真源安置在床上就準備腳底抹油走人。
“歇……什么歇，我還沒好呢！”張真源指著自己的兩條腿，表現得很是幽怨。
賀峻霖扶額：“I’m sorry~但我真的要走了，馬嘉祺他們快回來了！”
張真源笑：“那你就不怕我把你的身份說出來？”
“隨便你。”說完，賀峻霖嗖的一下跟陣風似的消失了，那扇門還在風中搖曳了兩下才自動合上，他早就沒影了。
張真源簡直無語凝噎，很好，賀峻霖，準備接受制裁吧！
這時，客棧門又被打開，馬嘉祺、劉耀文、嚴浩翔三個腦袋齊刷刷的出現在門口。
“張真源！”
“等等，馬哥，小心有陷阱。”
馬嘉祺準備進屋的時候被嚴浩翔拉住，可他們還沒進入下一步動作，賀峻霖忽然風風火火的撞開人墻，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撲到張真源身上。
“張真源啊啊啊啊啊啊啊！阿彌陀佛，你還活著！”
張真源：“……”演，你接著演！
馬嘉祺：“……看來沒有陷阱。”
劉耀文：“張真源你受傷了嗎？”
嚴浩翔：“誰把你抓走的？”
姍姍來遲的丁程鑫和宋亞軒：“張真源兒！”
張真源本源咽了咽口水，先把賀峻霖從自己身上剝下來再看向其他的兄弟們，咧嘴笑道：“沒事兒，胳膊腿兒全在，是被顧淮抽了一頓，不過我還算機靈，逃出來了~”
“是顧淮？那你見到霧先生了嗎？”丁程鑫疑惑問道。
啊哈，你怎么暴露了？這可不是我說的啊……
張真源想和賀峻霖對視，可賀峻霖光顧著擦眼淚鼻涕水，不給他這個機會，他只能自己發揮道：“算是見了一面吧，具體不清楚，就是感覺……”
“感覺什么，你倒是快說呀！”劉耀文急得捶腿。
張真源故意瞄了賀峻霖一眼，面帶微笑的揭開謎底：“感覺長得不是很帥~”
賀峻霖：“……可我聽說，霧先生是個帥哥欸！”
張真源樂了，反問：“聽說，聽誰說啊？”
賀峻霖：“……”張真源，你夠狠！
張真源搖著頭捂嘴偷笑，既逗了賀峻霖也掩飾了自己內心的一點凄涼：“我這回恐怕是徹底得罪顧淮了……”
你還徹底得罪我了！
賀峻霖在張真源身側把床單掐成了一顆章魚燒，卻不想張真源直接越過他，活動活動下了床，“說真的，如果你們不想和我組隊就直接告訴我，沒事兒，我理解。”
剎那間，賀峻霖的氣焰全消了，其他人也都不禁愣了一下，繼而紛紛把目光投過去。他們猛然發覺，誰也沒有主動了解過張真源的過去，他為什么走上東方之輪，為什么加入預言家，又為什么鐵了心要走，不惜賠上自己的性命。
能在預言家戰隊混到主力隊員的程度，想來張真源來的時間也不短了，看遍了游戲中的明爭暗斗、人心不古，可他的眼中仍有星火……
“別胡說，我們……”馬嘉祺本能的想留他，可說著說著又反應過來，自己好像沒資格說這話，跟張真源組隊的又不是他。
丁程鑫是注意到馬嘉祺小心翼翼的眼神的時候才后知后覺的想到，這事兒好像自己的話語權更高一點，于是決定道：“我們回知更鳥吧，顧淮的手再長也伸不到知更鳥內部，就算他找到了我們，也打不進來。”
“你們確定？雖然是我先招惹你們的，但我承認，我還是高估了顧淮的心胸。”張真源在笑，笑得淡然、平靜、純粹，他的笑就和他說的話一樣真誠。
丁程鑫非常堅定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說道：“名字都簽在一張協議上了，還說這些做什么？”
現役知更鳥的另一名成員劉耀文隨即道：“那我去買票，我們下午就回去。”
丁程鑫點點頭，張真源也就順勢答應了下來，大家愿意接受他這個“累贅”他還挺開心的。
看著他們這么愉快的就決定了，馬嘉祺有些不自在，這些日子過得不錯，可他還沒忘記自己是怎么摔下來的，他倒是有勇氣再回去，只是怕別人未必肯要他。
馬嘉祺不自在，嚴浩翔也不自在，這屋子里最清楚當年那件事的莫過于他們倆和丁程鑫了，劉耀文傷成那樣，也未必比他倆有數，眼見劉耀文要出門，丁程鑫忽然叫住了他：“這次贏了積分，奢侈一下，記得買商務座，七張~”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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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小可愛卡(●'?'●)
小賀：你們說我帥嗎？(╯▔皿▔)╯
下章就正經組隊進游戲啦~
回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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